小夜y

【狮87大满贯产粮月/DAY27】酒馆

*西幻au，文风却一点也不西幻

*赶工产物，极度ooc

*狮右7左

*人在学校，发不出去，急死我了

在瓦塔里斯忒的那家小酒馆里，碰杯声和嬉笑怒骂交织在一起。

然而狮子却在这嘈杂的场景中感觉到了些许不安。

照理来说也不该，毕竟他经营这家酒馆已半年有余，一向秉持着诚信做事、正直做人的观念，从没得罪过哪个物种，自认为算是一个勤劳的小伙子，给大家的印象一直都不错。

——直到那个人出现在自己面前，狮子才明白自己的不安源于何处。

487径直走进店里四处张望了一下，然后顺手将一把空着的木凳拖到前台边上坐下，用一种奇怪的语气对狮子说：“一杯牛奶，”随后大喘一口气，语调不知为何染上了几分急切，“谢谢。”

那一刻，狮子想了很多，仿佛思维都集中于某一点了，张了张口，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最终他只是从身后的酒柜里摸出一瓶牛奶，拔开木塞放在487面前，487抬眸和他对望了一眼，眼神里似乎有说不尽的言语。

“......好久不见。”然而他只听见487这么说。

“好久不见。”

再见到故人，狮子一时有些失语。但见487低着头，看不清神情，以为他也没有要开口的意思，于是这位酒馆老板转过身，自顾自地开始酒柜里的酒一瓶一瓶的拿出来，又一瓶一瓶的放回去，并且按顺序排放的整整齐齐。

他们不约而同，彼此沉默着，与周围的嘈杂形成鲜明的对比。

见鬼。

狮子心想。

他打心眼里确定他离开帮会时，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况且瓦塔里斯忒和塔图吉相隔了一个大陆的距离，那这个家伙是怎么找到这个地方的？

不知为何他突然回想起了刚来这里的日子。

那会狮子刚来到这儿，在旅店里从上往下望着街上来来往往的人群，心里面常翻涌着一股悲伤。

——对于Wolves来说，他算是失联了。

不过平淡的生活其实也算不错。后来的狮子想。

毕竟过去的早已过去了。

“今天我自己接了个E级任务。”

四八气的声音突然钻进狮子的耳朵，打断了他绵延的思绪。

狮子有些惊讶，不明白为什么487要突然和他说这个，“你为什么要接E......”话还没说完，就听见那人重重的放下杯子，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狮子顿住了手中正在进行的动作，半晌，他慢慢的转过头来，直勾勾地盯着487，“...好吧，那然后呢？”

“然后我受伤了。”

“......”

487突然站起来，“狮哥。”

狮子把酒柜门关上，快速地转过身。

他又在打什么哑巴谜语？狮子默默腹诽道。

见狮子没有回答，487又喊了他一遍：“狮哥。”

“我受伤了。”

“你伤哪儿了？”狮子皱着眉头问。

“这儿。”487把左手伸到狮子面前，只见他中指和无名指连接处有一条细小的红痕，不仔细看还看不见。

等他把手收回去后，两眼干巴巴地瞪着狮子时，狮子的心情更加复杂了。

“...你怎么了？”

“我受伤了，狮哥。”

不，不是问你这个。

狮子呼出一口气，问道：“你来找我做什么。”

然而措不及防地，487把脸凑上前——两个人之间的身位一下子被拉近，狮子看见他表情陡然变得严肃了，“你先回答我，狮哥，当初为什么离开？”

为什么离开？

这个问题他早就回答过了，兴许是487不记得了。

2南方那座富饶小镇，是所属精灵管辖的领地。

狮子就是在那里遇见487的。

那个时候狮子还能算得上是意气风发，家里世世代代都是商人，他偏要跑出来闯荡，登记身份信息时，职业那一栏还填的是“勇者”。

毕竟只有勇者才能屠龙。

是的，以前的狮子心中一直有个屠龙的梦想。

可是有些时候也不得不向生活低头，比如说吃饭这件事。于是狮子就和其他勇者一样去共会领些任务赚些赏金，任务等级从E排到S，等级越高，难度越高。

这个时候的帮会和公会像是一对还没运转起来的齿轮，这就意味着，要接中高等级的任务，摆在那些勇者面前的有两个选择：一是单枪匹马，二是三两成群。

狮子当时虽然是个战斗小白，但多少带点狂妄在身上。

于是就在那一天，一位名叫狮子的菜鸟单独去挑战B级任务火蜻蜓。

真的，那蜻蜓怪大的，翅膀上带着炫目的火焰，这是菜鸟狮子从没见过的。

就在他以为自己即将去面见女神的时候，487从旁边路过“救”了他一命。但由于那个时候487也是个菜鸟，所以那只火蜻蜓最后是他们一起解决的。

——处理完火蜻蜓的尸体后，两个人都气喘吁吁的，心大的狮子直接找了块还算干净的地躺下，他艰难地抬起右手，手指合拢，又张开，透过指缝处看见有几处橙黄色的光，从树叶的空隙中洒下，正好落在487的身上，那人呆呆地站在那里，望着面目全非的火蜻蜓，似乎还没回过神来。

狮子端详了片刻，用沙哑的声音问道：“你是精灵？”

“......”487僵硬的转过头来，像个关节不灵活的木头人一样，“不......”然后他沉默了几秒，像是在思考什么似的，“算是吧。”

狮子眨巴了几下眼睛，没再说话。

这时487走了过来，一屁股坐在狮子旁边，开口说道：“其实我也不知道我是不是金陵，我跟你讲吧，我父亲是精灵，但我母亲不是我母亲是个普通人类，她养不起我——就把我丢那个海里了，还好我福大命大，让女巫给捞到了，所以我是被女巫养大的......”

等她叽里呱啦地讲完一通，狮子就偏过头，似笑非笑地问：“你不累吗？”

487本来还想再说点什么，闻言一顿：

“...挺累的。”但又补充了一句：“可是我觉得说话对我来说花费不了多少力气。”

“那你和我讲这么多真的合适吗？”

“合适，你相信我，”487信誓旦旦的说，“毕竟你看刚刚我们都一起战斗过了，不算朋友也算战友了，而且你看起来不像个坏人的样子，蕾拉说，看到这样面善的人，算我预了八辈子福气了。”

......什么八被子？狮子思索道。

于是他问：“蕾拉是谁？”

“是女巫。”

这两人前言不搭后语地聊了半天，直到天完全黑下来，他们才想起一个关于生存的道理，487率先开口：“要不咱们去分个工生个火？”

狮子疑惑道：“你没有魔法吗？”

487：“我不会啊，你在说什么啊？”

后来的事狮子有些忘记了，到底谁去找地生火谁去捡柴也很模糊了，只记得他们似乎找了个开阔的山坡——火堆生起来时，两人的脸被火光映照的通红。

487和他对视一眼，说了句什么，然后两个人就一起开始笑。

到底是为什么笑呢？狮子不是很记得了，他只记得那时487看他的眼神饱含着真挚，以及几分不羁和剑未出鞘的锋芒，又带有一种精灵独有的、纯粹的自然气息，令人一阵心悸。

那一眼狮子记了很久。

以至于很久之后也是在这样一个夜晚，他们在黑暗中拥吻，狮子突然猛地推开487，手颤抖着拨开487额前的碎发，对他说：

“...别闭眼，看我，看着我。”

借着月光，两人都看清了彼此，眼中熊熊燃烧的浓烈情意像是初见那天所生起的火，甚至比那时要更旺盛。

熯天炽地，似是要把对方灼伤。

3.

“狮哥，你和我说啊，为什么要离开？”见狮子一直没回答，487急的红了眼眶。狮子内心慌乱，但表面上却只是退后一步，用平静的语气跟他讲：“手伤，那时候被龙一爪子踩碎了，虽然说被魔法治好了，但是总是会留下点什么后遗症——你知道。”

487哽咽了一会儿，摇了摇头。

“87，你不可能不知道。”

全身骨折，指骨全碎，最后被487和幻贺抬着回去的，487当时边走边哭，时不时还吸吸鼻子，回头问他醒没醒着。狮子痛得根本连嘴都动不了，更别提回答487的问题了，甚至一直在怀疑，刚刚屠龙的时候他是不是没使全力，到底也没明白哪儿还有力气去讲话。

一旁的幻贺受不了了，他用虚弱的声音谴责487：“87...糊涂啊，你就放过你家狮哥吧，看看人家痛成什么样了，怎么还指望人家开口讲话呢......”

幻贺说这句话的时候天边已然泛起鱼肚白，狮子就这样看着太阳升起来。

等到伤好之后，他就悲哀地发现——挥剑对他来说变成了一件艰难的事情。

狮子没有和大家说，那段日子没什么训练。但他却一直在给自己加练——练最基础的剑术，从看不到太阳，到看不见夕阳。

一日他正在收剑，准备离开时，487突然从背后抱住他，狮子愣了愣，问他：

“没看到我身上全是汗吗？”

487把头搁到他肩膀上，“看见了，本来不打算抱的。”

“那你怎么还是贴上来了，犯病吗？”

“狮哥少学狗叫。”487往狮子耳边吹了一口气，吹得他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你放开我先，我挂个剑。”

487抱得更紧了，“你是不是有事还没有和我说？”

狮子搭上487的手，“没有。”

“你在瞒我。”

“没有。”

“你有，狮哥，我没有在盘问你，我就是觉得你遇到什么事要和我说啊，不要老是什么都不说，然后我又什么都不知道，这样太不公平了。”

487松开他，问道：“是不是上次受伤的后遗症？”

狮子默不作声。

许久，他开口道：“是啊，比任何一次都要严重——我挥不动剑了。”

“这么多天练下来也没有什么效果，87，或许我该去重新填写我的身份信息了。”他转身拉起487的手，487看起来并不意外，他问：“那狮哥想改成什么？”

“我还要再想想。”狮子笑了。

后来，有很多个后来，究竟有多少个后来，狮子早已没精力去记了，在后来中他的职业信息变成了“商人”；再后来中他搬去和487住，却毫无缘由的在半夜惊醒，发现自己早已泪流满面；在后来中487每次带着一身伤回来时，狮子就会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再后来中狮子常问487再继续下去有什么意义，487会边哭边说：

“狮哥，我好爱你。”

他也爱，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去爱了。

“不对，狮哥你该知道我在问什么，你不回答，你是小狗。”487用委屈巴巴的眼神看着他，狮子移开目光，假装没看到。

“我说过了，就是没感情了而已，你忘了，你才是狗。”

“我没忘，”487又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只是我绝对不相信你这句话——无论它是真的还是假的。”他变脸极快，竟露出一个凛然的表情来。

狮子又转过身去，尽量不让487发现他的慌乱与悲伤。

4.

北方的雨季来得措不及防，街上到处都淌着水穿着粗布衣衫的矮人浑身湿透地站在水槽旁边一脸不耐烦的样子。而后使来一辆鱼车，矮人躲闪不及，又被泼了一脸泥巴，他摘下打满补丁且已经看不出颜色的帽子，低声咒骂了一句：

“妈的。”

酒馆的生意也变得十分冷清，到了以往最热闹的那个时段，这时也没有多少人来光顾。雨下的很大，他们在路上似乎没有可以站立的地方，所以都不愿意出门。

——除了一个人。

这个人几乎没有哪一天是不来的，点一杯牛奶就在那里坐整整一个下午。

现在他正在向酒馆老板抱怨他面前的“木头台子”太过于硌人，以至于他把手放上去，没出一会儿就压出了红印。

狮子眼不动手动，边递毛巾边说：“爱坐不坐。”

487已经连续两个月风雨无阻地来了，每次他来，狮子总是能听到他絮絮叨叨地给自己讲故事，讲狮子离开帮会后的故事，甚至于讲以前的一些小事。

有一次狮子问他讲这些有什么用呢，他说我也不知道就是想讲给狮哥听啊。狮子猜测他大抵是想让自己回想起以前的感情，便又无奈地笑了笑。

487接过毛巾，嘴里含糊不清地说了句“谢谢”。

“你什么...帮会的事不用管吗？”狮子问。

“果冻他们在管。”

那果冻他们能管好吗？狮子刚想接着开口，就听见487瓮声瓮气地说：“你放心吧，不是那么难管。”

狮子心里那点东西只能就此作罢。

等雨季过去，瓦塔里斯忒又恢复了生机。

那日和往常一样没什么特别的，只是快到下午的时候，一个人踉踉跄跄地穿过人群走到前台旁边，然后一脸臭屁地站着理了理头发，坐下后和狮子要了一杯雪莱酒。

果不其然，一杯下肚就醉倒在前台上。

狮子觉得有些好笑，他试探性地叫了487几声：“87？87？”

见他没反应，看来是睡着了。

“你到底还是这个样子。”狮子叹了一口气，拿起一个银酒杯慢慢地开始擦拭，然而那酒杯反光的厉害，透过酒杯，狮子可以看到487的脸。

无论看多少遍都觉得好看的脸，狮子最喜欢的是那双眼眸。

可惜他睡着了，看不到。

然而487睡着了也不安分，一直在嘀嘀咕咕地说梦话，狮子好奇地凑过去听，前面说了什么他听得不太清楚，但最后一句却咬得十分清晰，甚至还带点哭腔：

“狮哥，我舍不得你...你不走好不好？”

听到这句话，狮子好像被来了一记晴天霹雳，他整个人向后退了好几步，结果撞到酒柜，发出“嘭”的一声，惊醒了487，487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就一下子被狮子拉了出去。

酒馆的后门通向的是一条平时没有什么人经过的小巷，狮子把487抵在角落，把他的头摁下来就开始吻，一股香甜的气息在两人之间蔓延开来。狮子感觉到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啮咬他心里的决堤，然后洪水般的爱意朝他涌来，使他整个人变得支离破碎。

“87，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狮子放开487，487的醉意消散了七八分，“我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说出口。”

他无法接受自己再也不能与487并肩作战的是事实，他自己也不理解为什么，也说不出来是为什么，可能这一路走来，他的梦想早已不再是那么简单了。

所以当他陷入困境时，他才采用了一种极端的方式——离开他，开始新的生活。

“87...对不起......”狮子将自己的额头抵上他的用颤抖的声音轻轻说道。

他的离开真的给爱人心里降下一场大雨，然后看着他在雨中不知所归。

狮子一直在问自己，凭什么要这么对487，凭什么要肆意挥霍他对自己的爱？

 487摸着狮子发红的眼尾，“那就等，”

“等你思考好后再对我说出口，狮哥，你觉得怎么样？”

“我不想再思考了，我已经思考的够久了，”狮子摇摇头，“说不出口的，就先算了，毕竟我们还有大把时间，不是吗？”

end

后记

在这家酒馆里，有很多人来来往往，也会发生很多故事。

——他们之间，不知道算不算断断续续，但是还在继续。